情感 溫度 生活 ——讀包麗芳的散文有感
作者:陳婷
在《南方日報》上偶爾讀到包麗芳的兩篇散文——《半江情韻》和《秋喜》,文章有情感、有溫度、有生活,文字清麗而饒有情味,忍不住想說一說自己的感受。
《半江情韻》韻味十足。作者娓娓敘述了半江名稱的來歷,濃墨寫半江的清晨:山間霧海升騰變幻,仿若人間仙境,讓人心馳神往。在不緊不慢的述說中,讀者終于明白:原來眼前如夢似幻的勝景緣于新豐江水庫(現(xiàn)今的萬綠湖)的改造。作者在這里并沒有細說往事,只是展現(xiàn)眼底的精彩,至于半江的前世今生就由讀者去想象吧。作者只在文章的結尾,看似不經意地寫老漁夫邊織網(wǎng)邊聽戲的寫意生活,把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美好自然而然地帶了出來,不僅如此,還展望了未來:“不僅屬于我們這一代,還會延續(xù)下一代,下下一代……”水到渠成,妙不可言!肚锵病芬晃难笠缰S收的喜悅,幸福滿足之情溢于言表,讀來讓人對社會主義生態(tài)農村充滿熱愛和向往。在此意義上說,這也是一曲社會主義新農村的頌歌。結尾部分通過今昔對比,突出了農民的幸福感愈來愈強,生活一年更比一年好。既升華了文章的主題,又巧妙回應了文章的開頭。
倘若細說的話,包麗芳的散文具有如下三大特點:
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,緊跟主旋律,有著積極和催人奮進的精神力量。無論是《半江情韻》還是《秋喜》,我們都能讀到昂揚、積極的時代精神。半江的農人、漁夫,他們已經擺脫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被動生活。粗看這段:“小舟從港灣緩出,攆起一圈圈漣漪;菜地里,移動著一個個勞作者的身影;屋檐下,老伯織著漁網(wǎng)聽著戲曲。”一時還以為當?shù)匕傩找廊恍量嘀\生,但聽了漁夫老伯的回答:“那是往日營生,現(xiàn)在保護水質,不捕嘍!我織的是追憶、是念想。”這不僅是半江百姓的覺悟,也從側面反映了百姓們再也不用風里浪里去勞作了。他們只是在閑暇的時光里追憶、念想曾經的風浪拼搏,曾經的出沒煙波,曾經的早出晚歸……也是對今天生活的感恩吧。而《秋喜》里滿滿的豐收喜悅,從作者踏進農場開始,去果園摘果到農田到菜地到雞鴨養(yǎng)殖到魚塘……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對現(xiàn)代生態(tài)農場的喜愛和贊美,讓讀者看到了讓人羨慕的現(xiàn)代農村生活——山水田園,詩意人間。既有陶潛隱逸的“雅”,也有紅紅火火的“趣”,果蔬繁茂,雞鴨成群,池塘魚戲。這就是鄉(xiāng)村振興,就是社會主義農村百姓該有的生活場景啊,作者那滿心歡喜不正是為百姓們過上了這樣的生活而動容嗎?
文字有情感、有溫度、有生活。包麗芳的這兩篇散文短小精悍卻有韻有致,字里行間所蘊藏的對家鄉(xiāng)山水的熱愛、懷戀之情格外動人。因為有情,文字就有了溫度。都說生活有了溫度,心靈才有歸處。你看她描摹的半江美景:那霧“有時是一團團的,似棉花,有時是一片片的,像白紗,有時是一塊塊的,似玉石……”這霧不但賞心悅目,還甜在心頭,“我抿了抿嘴,唇齒竟是絲絲的甜,柔潤喉嚨,滿滿的清涼,神清氣爽。噢,甜霧果真名不虛傳……”寫景,竟也能有這樣的情感飽滿,細節(jié)豐盈,讓人著實感受到美麗的家鄉(xiāng)山水帶給作者的滿心舒暢。這些有溫度和生活氣息的文字同樣體現(xiàn)在《秋喜》里:“果場邊,黃澄澄的水稻田間,有水鴨在穿梭、追逐、覓食,發(fā)出‘呱呱’的歡叫。”煙火氣、生活氣躍然紙上。“山邊有一口野生池塘,塘邊長滿蘆葦和一些不知名字的野花野草。一條清澈的小溪將溪水源源不斷送入池塘里,再經排水渠流到田地,流向遠方……”這一段如詩似畫的自然風光描寫,既源于作者對生活細致的觀察與體會,也是她發(fā)自內心的情感流露,落筆生情,皆因有愛。
結構嚴謹,匠心獨運。作者是有著深厚的文字功底的,她的兩篇散文,結構多有相似之處:開門見山,由景及人,寫景抒情,最后升華主題。嚴謹而脈絡分明,文字優(yōu)美凝練,作者還非常善于抓細節(jié),把以小見大的寫作特點發(fā)揮得相當完美,堪稱散文寫作的典范。此外,包麗芳的兩篇散文主題雖然都是歌頌和贊美,但從中看不到浮夸的宏大敘事和激情澎湃的語言。這里面都包含了作者巧妙的匠心呢!栋虢轫崱罚ㄟ^眼前山嵐變幻、霧海壯麗的美景襯托現(xiàn)實的富足美好,再通過漁舟出港,農人下地和漁夫老伯的自白,突出了百姓生活的寧靜、富裕和閑適。給人情韻悠悠,意猶未盡之感!肚锵病芬彩峭ㄟ^田園風光的描繪,既體現(xiàn)了豐收之美,也體現(xiàn)了人性和人文之美。生態(tài)農場重在生態(tài),所以現(xiàn)摘的果實是可以放心吃的,池塘里的魚也是自然養(yǎng)殖的……安全、綠色、健康,這些理念不也充滿著人文情懷嗎?
閱歷、知識、書卷味是優(yōu)秀散文的基本要素,包麗芳的散文無疑是具備這些特點的。散文,最大的特點是形散神聚,隨意揮灑,自由靈動。倘若說要給包麗芳的散文寫作提點什么建議,我覺得結構嚴謹既是她的優(yōu)點也可能是她的缺點,當然,我僅僅是從我讀到的兩篇散文來說的,說不定她的其他散文既嚴謹亦灑脫呢,期待讀到包麗芳更多佳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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