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設(shè)浪是云(組章)
仿似水墨
我在畫紙上噴了一遍水,再噴一遍水,紙上便濕漉漉。
從色管擠出黃綠藍紅的色彩置于調(diào)色盤。水彩筆蘸滿水,輕輕提起仿佛就要滴下一滴來。
并不在紙上作畫。首先,筆是在調(diào)色盤上和顏料們?nèi)诤。純粹的生命突然變得多姿多彩。紙上,趁水將干未干之時,把那個仿似多彩的世界整盤潑進畫紙。此時,晃動畫紙,山水凸顯,樹長出來,云霧飄出來。再輕敲筆端,滴下幾點綠。清晰的綠滲入那山水之間,瞬間便被旁邊的顏色稀釋開。從深到淺,鋪出層次不一的綠來,又或是跟其他顏色相融又成了一種新的色調(diào)。而黃綠藍紅不到之處,自然留白,那,就是光進來的地方。無須刻意,如此隨心。
綠水青山,山長水遠。你的光陰,我的歲月,悄然染著日光的清澈,氤氳著月的溫柔,在畫卷中被裝點修飾。而在此仿似水墨的煙樹茫茫處,湖上泛舟人可在?醉臥夢湖,我愿以水墨養(yǎng)時光和生命。
“相期與君老湖上,香飯魚羹首同白。”韶華晚歲時,無論淺或濃,若得素雅相宜,可攬明月清風(fēng)入懷,而你仍在身側(cè),便是人間絕色,勝似水墨。
綺麗的海
很難告訴你,這一刻我真的是在一片綺麗的海暢游著。我身上的泳衣,緊緊貼在我這些年因為生育和對身材的缺乏管理而變了形的身軀,就連因長期伏案工作、寫作以及總是抱著孩子而變形的肩膀的骨骼,都清晰可見。
你不會相信。因為你知道,我一直是個旱鴨子。而且就在昨夜,醫(yī)生診斷我的手部經(jīng)脈已出現(xiàn)問題,假如我不停止伏案電腦之前,很快我將無手可用。你那時就在現(xiàn)場,一本正經(jīng)地感謝醫(yī)生,并且比我還要堅定地告訴醫(yī)生:請您相信,這個人沒有了手還會用腳敲打鍵盤;沒有了腳,她還會用嘴咬著什么工具去敲;哪怕牙齒也掉光了,她也會用她的鼻子,她那原本就矮塌的鼻子又或者把下巴削尖了去與她親愛的鍵盤接觸。
醫(yī)生審視地看你,像看一個精神病患。那目光,跟你看我的目光簡直一樣。
所以你一定不會相信,我此刻非但能在海里舒展我身體里所有變形或壞掉的骨骼、經(jīng)脈,還能清晰地感受一切都在神奇地逆生長。
這片綺麗的海簡直太神奇了。
便是浪啊便是云
有時是海,有時是天。
有時是浪,有時是云。
便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我是什么。
但是他們仿佛很清楚,給我很多名字,給我很多標(biāo)簽。他們畫我,寫我,研究我,剖析我,以公式以文字以解釋以各種形式定義我。
聽得多了,時間久了,那便是浪吧便是云吧。
作者:吳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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