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亞鵲傳奇
作者:葉德林 收集整理
在東源縣曾田鎮(zhèn),民間流傳著飛人余亞鵲的傳說。
曾田鎮(zhèn)池田村的余屋,原先是當(dāng)?shù)赜忻纳秸,其地形儼然像燈盞,四周綠樹翠竹掩映。過去,這里出了一個余亞鵲。余亞鵲生得英俊且又有膽量。童年時代,村里每年的廟會,挑選金童玉女時,都指名由他扮演金童。他站立在三米多高的鐵架上,鎮(zhèn)定自若。
余亞鵲原叫余亞錫,之所以變?yōu)橛鄟嗼o,是有緣由的。那一年,他的嫂嫂正在坐月子。一天清早,母親犯愁了:家里的幾只雞全都宰光了,想到鄰近的曾田街去買豬肉給兒媳做菜,恰巧又不是街日,因?yàn)橹挥蟹暌、四、七的街日才有豬肉上市。母親唉聲嘆氣,不知如何是好。
余亞錫問明緣由后,說:媽,你莫愁,買豬肉的事交給我吧。即與母親拿了錢,雙臂夾著兩頂竹笠,便出門走了。
母親正在廚房撈米蒸飯,余亞錫便提著一掂豬肉回來了,說:媽,我從老。埓ǎ┵I到豬肉了。我去了藍(lán)口街,沒有豬肉。又到柳城街,也沒有豬肉。只好去老隆了。母親驚愕:天啦,從家里到老隆,七八十里路,加上藍(lán)口、柳城,來回足兩百里,這么早就回來了,莫非你會飛?余亞錫笑了笑,沒說什么,走出廚房。
一會,坐月子的兒媳婦走進(jìn)廚房,附在家婆的耳邊告訴她一個天大秘密:余亞錫真的能飛!她說,她剛從屋外的茅廁出來,抬頭看見有一個人雙臂分別夾著兩頂竹笠,那竹笠如同兩片翅膀,一拍一拍的,就像大鵬鳥一樣從空中飛了下來,牙齒還叼著一串豬肉。兒媳說,她親眼見到小叔子徐徐降落在屋前不遠(yuǎn)的玉米叢中,不一會,便從玉米叢中走了出來,大步流星踏進(jìn)屋門。母親對兒媳的話深信不疑。老人認(rèn)為,坐月子女人的眼睛是有特異功能的:能洞察凡人所辨不清的物體。
俗話說得好,知子莫若母。聯(lián)想到自己懷小兒子時,常在夢中有喜鵲向她報(bào)喜。小兒子年幼時,常愛學(xué)喜鵲喳喳叫的嗓音,常愛學(xué)喜鵲騰跳飛跑的姿勢與動作,而且,每年七夕都神秘失蹤的怪事。于是,母親堅(jiān)信自己的小兒子就是喜鵲的化身。七夕失蹤,必定是奉旨到天上為牛郎織女的相會而架設(shè)鵲橋去了。
沒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,盡管家人一再保密,也盡管余亞錫一貫內(nèi)向、從不顯擺,但鄉(xiāng)親們還是知道了他能飛的事。于是,干脆叫他余亞鵲。
某年夏天,村里的一位頑童爬上幾丈高的米籽樹上掏鳥窩,不慎踩到一根枯枝上,枯枝斷了。頑童雙手吊在上面的樹丫上,雙腳懸空。樹枝在搖晃,頑童嚇得哇哇大哭。在大樹附近耕種田園的鄉(xiāng)親聞聲趕到大樹底下,一面大聲勸告頑童要堅(jiān)持住,不要摔下來,一面商量營救辦法,有人建議搬長梯,有人建議搬棉被,有人建議……突然,有人急中生智想到了余亞鵲,便沖著余屋高聲呼叫:余亞鵲……快出來救人啊……
說時遲那時快,只見余亞鵲夾著竹笠迅速飛到大樹頂旁,叫頑童的雙腳跨在自己的雙肩上,用雙手抓住自己的頭發(fā),成“打頸馬”姿勢。然后,緩緩降落在地上。頑童終于獲救了。頑童的家屬以及在場鄉(xiāng)親一致感謝余亞鵲。
某年冬,為了籌備廟會活動,本地鄰近玉湖村的一座七層古塔,由于年深月久,塔身上原來的朱紅色褪色了,需要重新粉刷。一班鄉(xiāng)紳便派人四處尋找工匠。不巧,搭棚筑架的工匠都被他鄉(xiāng)人請走了。正在為難之時,有人提議不如去池田村請余亞鵲試試。
余亞鵲果然不負(fù)眾望。當(dāng)時,村里的男女老少里三層外三層圍著古塔,親眼目睹了余亞鵲的精彩刷墻技術(shù)表演。只見他左手提著油漆桶,右手拿著刷子,口中念念有詞,發(fā)一聲“上”,便蹭地一聲,身輕如燕,縱身躍上七層塔頂,然后企在琉璃瓦上,從上到下刷上朱紅油漆?吹剿募妓噵故,圍觀者無不為之喝彩鼓掌。
據(jù)說,余亞鵲百年歸壽下葬十年過后,按當(dāng)?shù)仫L(fēng)俗,其晚輩為其掘墳起金(從棺材取骸骨盛入金罌另葬墓地)時,在墳地里驚奇地發(fā)現(xiàn)有一個鵲巢及三只稚喜鵲,一開棺時,三只稚喜鵲飛走了。于是,鄉(xiāng)親們繪聲繪色地說:余亞鵲的晚輩都飛往四川省及外地去發(fā)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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