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 稔 子
我的童年是在鄉(xiāng)下度過的。在諸多快樂而有趣的往事中,采摘山稔子也不失為一個小小的欣喜。當漫山遍野的稔子花開時,我們的心里便隱隱生出喜悅的期待了。山稔子的花,花瓣多為五六瓣,中間圍著幾枚黃色的花蕊。整朵花紅撲撲的,樣子與桃花很相似,但較之桃花,卻少了幾分妖嬈,多了幾分質樸。
或許是因為少年喜歡夢的美的天性吧,有一段時間,我喜歡摘山稔子花。老屋背后就是一個小山坡,山稔子樹多得很,不用幾分鐘就可以摘回一大把。將稔子花整理一番,除去多余的莖葉,放在一個裝了清水的瓶子里。遺憾的是,生于窮鄉(xiāng)僻壤的山稔子花似乎并不喜歡我對它們的“優(yōu)待”,總是在一兩天后紛紛掉落。后來,媽媽對我說,一朵花兒將來能結出一個稔子。我數(shù)一數(shù)自己摘來的花束,少說也有一二十朵之多,便后悔得很,從此再不去摘山稔子花了。連帶著對一切植物的花也開始憐惜起來,不再輕易出手采摘。
山稔子熟了,我便和小伙伴約好,戴了大草帽,拿了小袋子到山上去摘山稔子。熟透了的山稔子烏紅烏紅的,仿佛一個個手指頭大小的燈籠在枝葉間沉默著,歡迎我們的到來。我們照例是邊采邊吃,直到吃到唇烏齒黑,然后互相看著哈哈大笑。一個伙伴的外婆會釀稔子酒,據(jù)說那種稔子酒可以強身美容,我曾經(jīng)在伙伴的家里喝過那種香甜的稔子酒,味道甜中帶澀,別有一番滋味。
長大后離家求學、工作,便一天天遠離了山稔子,甚至淡忘了山稔子的樣子和味道。一次郊外之行,望著那似曾相識的枝葉和果子,不知怎的,竟有些悵然了。
回到家里,對妻子說起山稔子的趣事,她竟到市場上為我買回了一小袋山稔子,說是便宜得很,一塊錢一斤。我看著那一個個烏紅的胖乎乎的山稔子,揀一個吃了,那山稔子的味道立即沁入心脾,把我?guī)Щ氐酵甑臅r光中。
行藏在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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